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們不會如何出面,免得叫接引仙光找上,只是在山中安心修行而已。
至於妖族,卻有兩種路,一種路就是妖魔之路,直接在人間為妖,只要不太過分,天庭也是睜只眼閉只眼,不會多管,當然,若是弄得天怒人怨,那麽就不要怪天庭派人下界,斬妖除魔了。另一種路子就是修成妖仙,被天庭招攬,在天庭執役。
按照瑤池那些仙子的說法,那石猴應該是天生的靈物,因此,只要不是被人故意引錯了路,修煉出來的應該是純正的靈力,日後說不得就會飛升天界,成為天庭的一份子。
這樣的事情,瑤池這些仙子見得多了,因此並不覺得稀罕,不過是談了幾次之後,便不再說起,不用半個月功夫,就將那只石猴拋諸腦後了。
天蓬元帥大概也是覺得自個之前虛驚一場,覺得丟了神將的臉面,後來也沒跟我提過那事。而這些,離我這個小仙實在是太遙遠了,就算人家日後也成仙飛升了,跟我也是沒有多大幹系的。因此,雖說我覺得那石猴出世,震動天庭,實在是動靜比較大,但是與我而言,還是我自個的考評和生意更要緊。
雖說天上一日,地上一年,但是作為仙吏,每年也是要考評的。瑯葩苑這邊得到的評價挺不錯,按照那位負責考評的仙官的說法,反正一時半會兒,飛升的人裏頭也尋不出合適的人過來,等我修為更進一步,這瑯葩苑便可以真正歸我管了,不像如今,不過是頂著個仙吏的名頭,其實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。
那仙官好意提醒,我頓時有了緊迫之感,以前只想著來的人應該跟我一樣,不過是仙吏而已,到時候有個先來後到,頂多也就是多分一杯羹出去。可是萬一什麽時候上頭突然想起來,幹脆空降個人下來管著這裏,我這生意也是做不下去了,就算繼續,大頭也是上頭主官的,日後還得小意奉承著,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。
只是,瑯葩苑這邊,許多仙花靈草都得我親自照料,就算不用日日關照,三五不時地也得註意一下,萬一出了什麽岔子,樂子可就大了。因此,我根本是分不出多少時間出來修煉的。瑤池那幫仙子倒是給我出了個主意,叫我想辦法修煉個分//身術,練出一個分//身出來打理瑯葩苑的瑣事,自個安心修煉。
只是,這分//身術說起來容易,但實際上這卻是一門神通,跟法術相比,神通可就高大上得多了,尋常的分//身術也就是個障眼法,只能迷惑一時,分出來的分//身並無自主之能,而且維持不了多久也就沒了。而若是學成了分//身的神通,那可就不一樣了,只需要有法力維持,神通不收,分//身就會一直存在。
問題是,神通這玩意又不是什麽大路貨,天庭裏頭,最出名的神通就是千裏眼和順風耳,人家根本就是淩霄寶殿的近臣,因此,這玩意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到的。
我後來又問了一下天蓬元帥,有沒有什麽辦法,天蓬元帥也是愛莫能助,老實說,像我在瑯葩苑這種地方,法力什麽的反而好修煉,大不了拿了靈藥求了瑤池仙子開爐煉一爐可以增進法力的仙丹,但是,道行卻不是想要增進就可以增進的,若是能碰上哪位大能講道,說不得還能在短時間裏提升道行。問題是如今就算是有大能講道,像我這樣,瑯葩苑就我一個執役的,也是難以脫身的。
這般一想,我也有些沮喪,不過我如今狀況已經算是不錯了,也不能想太多,因此,煩惱了幾日之後,也便不再多想了,還是安心照料瑯葩苑,趁著還沒人過來的時候,多積攢一些修行物資來得好。
一晃又是一年過去了,我這邊考評得了個上等,然後又在那仙官那裏得了個還算不錯的消息,上頭似乎暫時沒想過往我這裏塞人,我這邊暫時可以不用擔心這回事了。
按照那仙官的說法,上頭也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當初讓我來的時候也沒想到,我居然跟瑤池那幫仙子混得不錯,而且還搭上了天蓬元帥的關系,在許多人看來,天蓬元帥勉強也算是我的後臺了,我一個人也將瑯葩苑打理得挺好的,換個人來,真未必能做到我這樣,因此,與其弄個人過來,說不得有什麽出格的想頭,還不如保持現狀。反正在天上時間也不值錢,看我修煉進度也不算差,再等個一段時日,等我修煉到了玄仙,那這位置自然也就歸我了!
我頓時長松了口氣,不過也有些傻眼,不管是跟瑤池那些仙子,還是跟天蓬元帥,我這邊也只能說是比較正常的買賣關系,怎麽他就算是我後臺了呢?不過想想也是,一般的小仙,遇上天蓬元帥這樣的神將,有什麽好東西還不都直接送上去了,哪裏會像我一樣,明碼標價,易物換物呢,人家不會覺得天蓬元帥本身就是這麽公私分明,只會覺得他對我另眼相看了。
這叫我有些哭笑不得,不過對我來說,這自然也是好事,我可以不用那麽緊迫了。想想天蓬元帥卻是對我庇護良多,我頓時也覺得有些良心不安起來,琢磨著怎麽著也該想辦法還了他這份人情才好。
我這邊還想著怎麽還他一份人情,那邊青蒔仙子過來的時候,告訴了我一個消息,當年那個鬧出了大動靜的石猴如今也上天成仙了。
第 11 章
青蒔一邊跟我說,一邊咂舌道:“那猴子可真是個惹禍的根苗,似乎聽說他出海尋仙,不知道隨什麽人學了一身本領,不過,他也忒能鬧騰了,先是鬧了龍宮,又是砸了地府,換成旁人,上一百次斬仙臺都不夠,結果居然叫他上天做了仙官,真是叫人想不到!”
這有什麽想不到的,天庭很多時候跟人間差不多,如果是那種小打小鬧的毛賊或者是盜匪,官府自然是要明正典刑,但是如果是成了氣候那種,官府等閑拿不下,那麽就要直接招安了。或者呢,就是對方背景比較深厚,上頭覺得為了他鬧出來的那點子事情,大動幹戈不值當,因此幹脆收容了拉倒。
我琢磨著,估計那位是兩者皆有,一方面本事確實是有的,畢竟,尋常人也鬧不了龍宮和地府,另一方面,肯定同樣背景也深厚,畢竟,開了這個先例,大家都想要鬧騰,那可就麻煩了。
我這邊跟青蒔一說,青蒔也覺得有道理:“難不成那時候拜的師父很有本事?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仙的徒弟!”
“管他呢,反正跟咱們沒關系!”我對此卻是很心寬,隨他是什麽人的門下,反正我都惹不起就是了。
青蒔琢磨了一下,覺得也是,笑嘻嘻道:“可不是嘛,那石猴如今管著禦馬監,離咱們這邊不知道多遠呢!說起來也是奇怪,玉皇陛下平常出行,坐的都是九龍禦輦,天庭能用那邊禦馬的神仙多半有自個的坐騎,沒坐騎的一般也用不了那些禦馬,真不知道,這禦馬監設來幹嘛的!”
我聽了也是一笑:“有備無患嘛,說不得誰哪一天想要騎馬呢,早早準備好了,總比到時候找不著好!”
青蒔提起了花籃,站起身來,說道:“這倒也是,說起來,最近上頭幾個姐姐似乎都有些緊張,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,雲沐你最近也註意一些,沒事就不要出瑯葩苑了!”
我點了點頭,笑道:“嗯,我知道了,多謝仙子提醒!”我本來也不怎麽出瑯葩苑,不過人家也是好意,因此也是謝過了,又道:“仙子這就回去了嗎,我送仙子出去!”
青蒔笑道:“不用這麽麻煩,三天兩頭就過來,我還能不認識路不成,說起來,今年要開蟠桃會了,那等九千年六千年的是輪不到我們這些小仙的,不過,瑤池裏頭也能分點三千年的,回頭我看看給雲沐你留一個!”
我笑道:“竟有這等好事,不過你們能分到的也不多,我就不額外占一個了,回頭你們分我幾個桃核,我瞧瞧能不能種出來!”
青蒔“噗嗤”一聲笑了起來:“還種呢,這瑯葩苑種這些尋常的靈草仙花還行,想要種蟠桃,那還差得遠呢!這蟠桃乃是先天靈根,哪裏是靠著桃核就能種出來的,這普天之下,這麽多的神仙,憑什麽只有我們娘娘才有這蟠桃園,可不就是因為這蟠桃只有我們娘娘才種得出來嗎?”
我笑道:“那拿幾個桃核我見識也是好的!”
青蒔笑道:“成,回頭就叫你見識一番!”
送走了青蒔,我繼續回去打理那些花草,苑中一本龍鱗果正到了成熟的時候,得一直盯著,龍鱗果一般而言只會生長在龍族那裏,因為它需要龍族的鱗甲才能生長。不過,天庭卻是不同,四海龍族年年都有進貢,龍鱗都算不得什麽要緊的貢品,大部分龍鱗被打造成給給天兵天將使用的盔甲,分到瑯葩苑的也就是很少一部分而已。
龍族雖說是水族,卻是天地間至陽之氣所化,龍鱗果也是純陽之物,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才會真正成熟,對於龍族來說,龍鱗果可以純化自身龍珠,而對於神仙來說,龍鱗果可以用來調和陰陽,尤其對於修煉純陰功法的神仙來說,如果有足夠的龍鱗果,可以在純陰中生出一絲純陽來,陰極陽生,達到陰陽相濟之境。
這本龍鱗果這一次一共有九顆要成熟,不過因為龍鱗果會在同一時間成熟,成熟之後的那一瞬間就會落下,而且不能以法力收取,否則的話,就會沾染上法力的特性,若是讓龍鱗果落到了地面,便會被沾染土性,都不覆純陽,失去功效。因此,龍鱗果只能用溫玉接取盛放,一般情況下,成熟個九顆,你能在龍鱗果落地之前拿到三顆都是運氣,因此,上頭也沒有為難,龍鱗果成熟,只要上交兩顆就夠了。
不過對我來說,這並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,我在凡間的時候,學過一些拳腳功夫,完全不需要動用法力,只靠自身肉身,就能夠發揮極快的速度。因此,保守估計,我如果反應速度快的話,應該能接到五六個的樣子,多餘的幾個,我便可以自己收了,回頭不管是自個服用還是跟人交換,都是比較不錯的。
時近正午,龍鱗果樹周圍有禁制所控,將其散發出來的炙熱氣息約束在果樹方圓三丈之內,為了及時摘到龍鱗果,我只得進了禁制範圍內,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樹上那些龍鱗果。
不知過了多久,饒是我已經是仙體了,鼻尖還是沁出了幾滴汗,我也不敢伸手去擦,生怕不註意,那些龍鱗果這會兒就成熟,到時候來不及出手。
忽然間,禁制內那些炙熱倒卷而回,一時間叫人不能適應,幾乎是同時,一股異香有些霸道地散發出來,我一下子緊張起來,已經做好了立刻收取的準備。
一聲輕微的斷裂聲想起,九顆龍鱗果同時落下,我一下子騰身而起,手持溫玉所制的玉盒迎了上去,一眨眼時間,就接取了五顆果實,就在真要接到第六顆的時候,忽然,另外四顆竟是一瞬間消失不見,我頓時傻了眼,心思一轉,直接喝道:“誰?”一邊說著,一邊發動了禁制。
禁制發動,然後我面前就冒出一只巨大的青牛,那牛頭幾乎都趕上我半個人大,看著我甕聲甕氣道:“反正那幾個你也未必接得到,與其叫它們落到地上廢了功效,不如給我老牛嘗嘗鮮!”
第 12 章
我頓時氣結,這叫什麽話,只是這青牛來得古怪,之前禁制雖說沒有完全開啟,但是若是沒有瑯葩苑的令牌,也是不能靠近的,這青牛竟是一直隱藏在一邊,要不是我反應及時,這家夥偷吃了四個龍鱗果,還順順暢暢地跑了。
這等本事,反正我是沒有的,尤其瞧這青牛有恃無恐的樣子,估摸著還是個有來歷的,我咬了咬牙,說道:“不說你要是不在的話,我起碼能接到六個,何況就算它落地上失了功效,起碼還能證明確實有過,你吃下去了,那算什麽,這龍鱗果就長了五個嗎?”
那青牛那張牛臉上居然露出了狡黠的笑,竟不像是頭牛,竟然與狐貍仿佛了,他笑嘻嘻道:“你這小仙吏,也崩糊弄我老牛,我老牛起碼吃過三五茬的果子了,還能不知道,這玩意成熟一次,你只要交兩個上去就行了!得了,算我老牛占了你一點便宜,我賠你還不成嗎?”
這青牛也是奸猾得很,若是沒被抓到,那自然是沒什麽好說的,我只能認栽,如今被逮到了,直接就說賠我,我也搞不清楚,這青牛是什麽來歷,之前也沒聽那些瑤池仙子說過這些,因此也只能認倒黴了,只得說道:“也罷,反正多出來的龍鱗果,我也就是拿來跟別人換的,跟你換也一樣,我也不占了你的便宜,你得承認,若沒你插手,起碼第六個我是能接到的,所以,就當你拿了我一個龍鱗果就是,其他的,我也不跟你追究了!”
那青牛兩只前蹄敲了敲地面,嬉笑道:“爽快,我老牛也不是不講理的人,成,這個給你!”蹄子一揮,一只巴掌大的葫蘆飛到了我面前,我下意識地接過,我這邊才拿到手,那青牛就想要溜,口中還道:“這可是我家老爺煉制的金丹,足以抵得上你那幾個龍鱗果了!”
說著,這青牛兩只牛角上頭一陣青光閃動,竟是破開了禁制,就往外跑去,我這邊有些傻眼,哪知道青牛還沒跑出幾步,就垂頭喪氣地停了下來,沒多久,一個頭上紮著雙髻的童子小跑著過來了,見得那青牛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,當即上前一步,拍了拍牛角,呵斥道:“你這老牛,又到處亂跑,我不過是跟人說了會子話,你就跑這邊來了,叫老爺知道了,非叫你好看不可!”
那青牛頓時一陣氣餒,牛頭更是耷拉了下來,有些討好地在那童子身上蹭了兩下,嘴裏還“哞”了兩聲,我在一邊差點沒偷笑起來,跟我在那裏“老牛老牛”的,到了這會兒,倒知道“哞哞”了,這也太會見風使舵了。
那童子扯了扯青牛鼻子上的鼻環,輕哼了一聲,然後便向我看了過來,很是有模有樣地做了個揖,然後說道:“仙友莫怪,卻是我看守這老牛不利,這老牛若是損了什麽,請盡管直說,兜率宮定不會叫仙友難做!”這童子也不是什麽楞頭青,直接就擡出了兜率宮的名頭。
我聽了一呆,趕緊還禮道:“原來是兜率宮仙童,卻是小仙失禮了。這青牛也就是吃了幾粒我沒來得及收的龍鱗果,本來這些也是要落在地上的,其實也無甚大事!”說著,我直接將那小葫蘆遞還了回去,說道:“之前我還不知道這青牛來歷,詢問的時候這青牛直接給了我這個,這卻是不用了,還請仙童收回去吧!”那青牛一聽,喉嚨裏頭就發出了哼哼聲,又斜睨了我一眼,似乎還帶著一些嘲笑。
那童子又拍了拍青牛的頭,這才伸手接過,將葫蘆口的塞子一拔,聞了聞,然後便是一笑,說道:“仙友卻是叫這老牛給坑了,這葫蘆裏頭的金丹乃是老爺給老牛煉制的獸靈丹,卻是不合人族服用的!”說著,他從懷裏也是取了一只小葫蘆出來,客氣道:“不管怎麽說,這老牛損了苑中仙果卻是事實,這幾粒金丹並無多少用處,卻能增進一些法力,還望仙友不要嫌棄,若是仙友不收,回頭老爺知道了,定要責罰我與這老牛一番的!”
這童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我哪裏還能拒絕,因此雙手接過,又道:“仙童實在是太客氣了,實在是叫小仙不敢當!我這苑中也沒什麽好東西,之前卻是蒙天蓬元帥援手,送了些下界的種子上來,我拿著種了一些果子出來,雖說無甚靈氣,卻還有些野趣,仙童若是不嫌棄,不妨帶點回去,權作消遣!”
童子自從被點化之後,就一直在兜率宮當值,從未有機會離開過天界,即便是在天庭,能去的也就是那幾處地方,難免對下界有些好奇,因此聽我這般一說,便來了興趣,順手牽著那對著我擠眉弄眼的青牛,跟著我往我開辟的那一處地方而去。
兜率宮一脈修煉的都是太上忘情之法,修煉到高深之處,除非與自身道途相關,那麽,別說什麽口腹之欲了,那是萬事不縈於心。不過,這童子顯然道行不高,因此,在嘗過幾樣之後,便來了興趣,最後,直接背走了一大堆,瞧那青牛的樣子,似乎也很有興趣。也是,不管是什麽牛,天性是喜歡吃素的,問題是在兜率宮,這老牛除了金丹,幾乎都撈不著,如此一想,我對那老牛倒是生出了一些同情心來了。
原本聽說兜率宮會到瑯葩苑這邊取用一些靈藥,但是這次還是我頭一回遇上兜率宮的人,後來我才知道,太上老君要是煉藥,瑯葩苑這些靈藥還真不夠檔次,因此,一般也就是兜率宮的其他人學著煉藥的時候,選取這邊的靈藥練練手而已。只是前些日子,因著蟠桃大會的緣故,兜率宮也要煉制一批金丹出來奉給王母娘娘,供其開丹元大會之用。大家盯著這事還來不及,哪有其他什麽心思。
不過這次運氣還算是不錯,無論是那青牛,還是那童子,都是挺講道理的人,真要碰上個蠻橫的,這次我就要倒黴了。這麽一想,我心裏頓時有了些後怕,下次卻是要謹慎一些了。
第 13 章
剛送走了青牛和那童子沒多久,天蓬元帥就一臉晦氣地上門了。
“元帥這是怎麽了?”我連忙上前問道。
“嗨,別提了!”天蓬元帥擺了擺手,嘆道,“你知道那個之前被招上來的猴子吧?”
我點了點頭:“聽說過一些,不是說是如今叫他管著禦馬監嗎?”
天蓬元帥又是一聲長嘆,然後咒罵道:“那該死的弼馬溫!太白金星那老兒,就沒出過好主意,那死猴子,根本就是個禍頭子,鬧了龍宮地府還不算,連天庭都被他攪亂了!”
我頓時一楞:“怎麽了?”
天蓬元帥無奈道:“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,跟那猴子說什麽他那個弼馬溫的官職,無品無級,根本就是個芝麻粒大的小官,那猴子直接撕了官服,掀翻了禦馬監,還將那些天馬給放出去了!”
說到這裏,天蓬元帥神情直接扭曲了起來:“該死的,那禦馬監就在天河邊上,那幾萬匹天馬被那猴子折騰了一通,跑得到處都是,有的甚至跑到了我天河水軍營中!禦馬監那幫廢物,就知道上去告狀,竟是一點也不知道收場!結果,不知道哪個混蛋進了讒言,說是這兒就在天河邊上,我離得最近,來去也最方便,然後這事直接落到了我身上。那些天馬受了驚,哪是那麽容易逮的,偏生還不能叫它們亂跑,萬一跑到什麽不該去的地方,那可就糟糕了!我這邊帶著一幫兄弟,足足折騰了一天,才算是將那些天馬給弄回去了。我堂堂天蓬元帥,什麽時候做過這等腌臜之事!都是那遭瘟的猴子!”
我聽得都傻了眼,有些期期艾艾道:“那,那猴子呢?”
天蓬元帥撇了撇嘴,說道:“他闖下那麽大的禍事,若是留在天庭,早該抓了明正典刑!因此,這邊砸了禦馬監,那邊就跑回去了!太白那老兒就喜歡出這等餿主意,那猴子野性難馴,在人間的時候就是個妖王,最是無法無天不過,要不然,哪裏做得出闖龍宮,砸地府的事情!嘿嘿,下頭可是有好戲看了!”
見天蓬元帥竟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,我不由有些疑惑:“元帥管著天河水軍,掌管的也是斬妖除魔之事,那猴子反下下界,說不得元帥就得下去斬妖除魔,怎地如今卻這般模樣?”
天蓬元帥擺了擺手,笑道:“你啊,在人間也是散修出身,又是才來天庭不久,平常也不出門,也就是瑤池那幫仙子常來串門,跟你說些閑話,只是,瑤池那些仙子自個也難得離開瑤池,畢竟,王母娘娘管得緊,你當她們為何經常跑你這邊來,實在是沒有上頭的命令,她們也不好離開瑤池,瑤池雖說乃是天家勝景,只是她們生於彼長於彼,再好的地方,如今也看膩了,你這邊說是屬於天庭,實際上還在瑤池範圍內,因此,到你這邊來,卻是沒有多少忌諱!你品級不高,看著也是個嘴緊的,平常也不出門,因此,她們樂得到你這邊來!只是,她們能去的地方有限,娘娘近身伺候的幾個倒是能經常隨著娘娘臨朝,只是卻是得在娘娘身邊寸步不離,因而,她們能知道多少事情,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!”
見我有些傻乎乎的模樣,天蓬元帥擠了擠眼睛,笑道:“行啦,有的事情啊,你也沒知道的必要,你只要知道,這事輪不到我頭上便是了,多的是人想要為陛下效勞呢!等著瞧吧,嘿嘿,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會不自量力,那猴子,嘿嘿……”說到這裏,天蓬元帥原本那頗顯正氣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些奸猾的神色,看得我更加傻眼起來。
天蓬元帥想了想,笑嘻嘻道:“那猴子鬧騰出來的事情,換個尋常的妖王,早就一大堆的天兵天將下界,將那猴子給宰了吃猴腦了。何況,龍宮也就罷了,地府名義上歸天庭管轄,實際上,天庭卻是管不著地府的。那邊不聲不響的,不說那位後土娘娘,便是地藏王菩薩和酆都大帝,沒一個是省油的燈,哪怕是十殿閻王呢,論起道行,也與那猴子相當了,結果那猴子竟是囫圇著出來了,當時我就知道,那野猴子身上有文章!”
說到這裏,天蓬元帥冷笑一聲:“果不其然,太白金星那老兒別的不說,最是會見風使舵,揣摩帝心,其他人喊著要將拿猴頭明正典刑,太白金星卻是主張招安,陛下還答應了,只是那猴子自個不識好歹,他一個不知道根底的妖怪,又沒什麽功勞,反而闖了那麽大的禍,上頭給個官職已經算是不錯了,總得等著他立下一些功勞之後,才有升遷的餘地,要不然,下頭那些妖王都跟他一樣折騰,咱們這些人跑斷了腿,也是吃不消啊!”
我之前也猜那猴子只怕背景深厚,如今聽天蓬元帥這麽一說,更是唬了一跳,驚訝道:“那猴子竟是這般厲害?”
天蓬元帥笑道:“可不是,以後啊,你要是什麽時候碰上那猴子,可得躲遠一點,那猴頭,可不是什麽講理的貨色!”
我點頭如搗蒜,又說道:“他不是反下天庭了嗎,難不成?”
天蓬元帥頓時樂出聲來:“那猴子雖說是個楞頭青,不過本事可不是蓋的,好歹那位也有太乙金仙的道行,尋常的神仙,可不是他的對手,說不得,還得招安,就看陛下肯給他個什麽官做了!”
我不由咂舌,看樣子,有個好靠山實在是很重要啊!天蓬元帥也覺得自個有些說多了,因此也不再多說,笑道:“我估計啊,明兒個,瑤池那幫仙子就要過來跟你說這事了,就看有什麽樂子看了!”
我擺手道:“元帥,小仙可不比你,小仙這點本事,哪裏敢看別人的樂子,我能顧好自個就不錯了!”
天蓬元帥拍了拍我的肩膀,說道:“嗯,雲沐你這樣就很好,人不怕沒本事,就怕看不清自個,這天庭別的不說,修行起來,速度卻比人間起碼要快千倍,你只要好好修煉,日後自有出頭的時候!”
“那就承元帥吉言了!”我也不當真,不過還是拱手謝了。
第 14 章
果不其然,第二天,瑤池幾個仙子就樂滋滋地過來跟我分享討伐妖猴的戰況了。
因為天上一天,地上一年的緣故,瑤池這些仙子過來沒多久,下頭已經打完了。
天庭派出去的人也是比較有名的,不管是巨靈神,還是托塔天王李靖,三壇海會大神哪咤,對我這樣的小仙來說,都是比較遙遠的人物。
在那些瑤池仙子口中,這一場打得真的是很搞笑,先是體型近乎那猴子十倍的巨靈神直接被秒殺了,一貫在天庭跟小霸王一樣的哪咤也吃了憋,撐了幾十個回合就狼狽逃了回去。
至於托塔天王李靖,說到他,幾個仙子都是掩口偷笑,托塔天王李靖說是肉身封神,實際上,當初這位也曾經拜師求仙,其師直接就說他沒有仙緣,可享人間富貴。因此,即便是他有個不錯的法寶,又在伐商之戰中有了一些功勞,得以肉身封神,但是這麽多年來,進步似乎還是挺有限,比自個幾個兒子都差遠了。
只是,托塔天王有個挺厲害的師父,似乎跟西方燃燈古佛也有些交情,幾個兒子又都挺出挑,因此,在天庭地位卻是挺高,不過私底下,瑤池這幫仙子卻不太瞧得上他,主要是因為哪咤的緣故。
哪咤跟那猴子一樣,也是鬧過海的,只是那猴子不過是取走了定海神針,而哪咤卻是實實在在幹掉了東海龍王家的三太子敖丙,不光是幹掉了,還抽了龍筋。跟龍族那堪稱布種天下的繁殖能力不相稱的是,純血的龍族一向不多,東海龍王死了個兒子,能不傷心惱怒?
不管怎麽說,那時候才幾歲的哪咤真真是個禍害,偏生還有個寵他寵得要命的師父,最終闖下的禍事越來越大,結果最終直接舍棄了自身骨肉,還給了父母。按理說,這般做了之後,父母緣斷,因果也就消了。只是李靖後來不依不饒,又砸了哪咤的神廟,算是結下了大仇,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。
瑤池這幫仙子多半無父無母,哪咤唇紅齒白,又因為蓮花法身的緣故,一直是個小孩子模樣,因此,最是叫這些一直有著少女心性的仙子生出憐愛之心來,小孩子嘛,即便是有些頑劣,也總是很容易被人原諒的,甚至可以稱之為可愛。
與哪咤相比,李靖不茍言笑,又很喜歡擺架子,總是一副自高自大的樣子,偏生自個又沒有相對應的實力,據說還常常拿著手裏那尊寶塔威脅哪咤,這樣的人,要是討人喜歡,那才叫奇怪了呢!因此,他雖說地位頗高,實際上人緣卻不怎麽樣。
因此,她們如今說起來的時候,就頗帶著一些譏諷的語調了。
“既然他們都敗了,然後呢,繼續派人下界嗎?”我想到之前天蓬元帥說的話,試探道。
“誰知道呢,不過聽說太白星君還主張招安!”青蒔撇了撇嘴,“太白星君一向是個老好人,從來都是以和為貴的!”
“瞎說什麽呢,太白星君也是你能編排的?”一邊素秋仙子擰了青蒔一把,青蒔也覺得失言,不由吐了吐舌頭。
我裝作沒聽見,只是笑道:“也不知道這次招安給什麽官職呢?”
青芍快言快語道:“那猴子在下界豎旗為妖,自號齊天大聖,還跟不少妖王結拜,如今號稱七大聖呢!太白星君的意思就是,幹脆承認了他這個齊天大聖的名號!”
我琢磨了一下,問道:“不是七大聖嗎,那其他那六位呢,他們會不會也被招安?”
青霖哼了一聲:“怎麽可能,那猴子能被招安,因為他修煉的應該是正經的仙家功法,身上法力也是仙家法力,並無妖氣,可是其他那幾位,可是老牌的妖王了,一身妖氣,那可是做不了假的!這樣的妖王要是上了天庭,天庭豈不是要弄得妖氣森森的,這還了得!”
原來這裏頭還有這般緣故,我算是明白了,然後一邊青蒔又有點管不住自個的嘴,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天庭之中,除了六禦之外,又有五老六司,七元八極,九曜十都,之前也沒有過什麽大聖的封號,我估計,其實還是陛下娘娘糊弄那猴子呢,反正那猴子啥也不懂,給他個好聽的尊號,換他不惹事也就是了!”
我心裏撇了撇嘴,果然拳頭大的才是大爺,為了這猴子不惹事,天庭也樂意給他封個虛職出來,省得他又瞎胡鬧。像我這樣的小仙,道行低微,也只能老老實實遵從天規戒律了。
不過,這猴子也是古怪,拉著一幫妖王一塊兒反天了,結果他倒是一個人招安上來做齊天大聖了,只是其他那六個大聖又該如何呢?這不就是用完了就丟嗎?也不知道那六個該如何氣惱呢!
不過這些跟我可沒什麽關系,那些妖王起碼也是金仙一流,打個噴嚏,我這樣的小仙都受不住,他們就算是回頭也跟那猴子一樣胡鬧,也輪不到我上前。這般一想,我也就沒什麽心思了,雖說我這邊官微職小,卻勝在安全,也沒人會跑我這個旮旯角來跟我過不去不是嗎?
很多時候,有的話是壓根不能瞎說的,我之前才想著不會有人跑我這裏胡鬧,很快,那被封為齊天大聖的猴子就跑我這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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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妖族,卻有兩種路,一種路就是妖魔之路,直接在人間為妖,只要不太過分,天庭也是睜只眼閉只眼,不會多管,當然,若是弄得天怒人怨,那麽就不要怪天庭派人下界,斬妖除魔了。另一種路子就是修成妖仙,被天庭招攬,在天庭執役。
按照瑤池那些仙子的說法,那石猴應該是天生的靈物,因此,只要不是被人故意引錯了路,修煉出來的應該是純正的靈力,日後說不得就會飛升天界,成為天庭的一份子。
這樣的事情,瑤池這些仙子見得多了,因此並不覺得稀罕,不過是談了幾次之後,便不再說起,不用半個月功夫,就將那只石猴拋諸腦後了。
天蓬元帥大概也是覺得自個之前虛驚一場,覺得丟了神將的臉面,後來也沒跟我提過那事。而這些,離我這個小仙實在是太遙遠了,就算人家日後也成仙飛升了,跟我也是沒有多大幹系的。因此,雖說我覺得那石猴出世,震動天庭,實在是動靜比較大,但是與我而言,還是我自個的考評和生意更要緊。
雖說天上一日,地上一年,但是作為仙吏,每年也是要考評的。瑯葩苑這邊得到的評價挺不錯,按照那位負責考評的仙官的說法,反正一時半會兒,飛升的人裏頭也尋不出合適的人過來,等我修為更進一步,這瑯葩苑便可以真正歸我管了,不像如今,不過是頂著個仙吏的名頭,其實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。
那仙官好意提醒,我頓時有了緊迫之感,以前只想著來的人應該跟我一樣,不過是仙吏而已,到時候有個先來後到,頂多也就是多分一杯羹出去。可是萬一什麽時候上頭突然想起來,幹脆空降個人下來管著這裏,我這生意也是做不下去了,就算繼續,大頭也是上頭主官的,日後還得小意奉承著,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。
只是,瑯葩苑這邊,許多仙花靈草都得我親自照料,就算不用日日關照,三五不時地也得註意一下,萬一出了什麽岔子,樂子可就大了。因此,我根本是分不出多少時間出來修煉的。瑤池那幫仙子倒是給我出了個主意,叫我想辦法修煉個分//身術,練出一個分//身出來打理瑯葩苑的瑣事,自個安心修煉。
只是,這分//身術說起來容易,但實際上這卻是一門神通,跟法術相比,神通可就高大上得多了,尋常的分//身術也就是個障眼法,只能迷惑一時,分出來的分//身並無自主之能,而且維持不了多久也就沒了。而若是學成了分//身的神通,那可就不一樣了,只需要有法力維持,神通不收,分//身就會一直存在。
問題是,神通這玩意又不是什麽大路貨,天庭裏頭,最出名的神通就是千裏眼和順風耳,人家根本就是淩霄寶殿的近臣,因此,這玩意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到的。
我後來又問了一下天蓬元帥,有沒有什麽辦法,天蓬元帥也是愛莫能助,老實說,像我在瑯葩苑這種地方,法力什麽的反而好修煉,大不了拿了靈藥求了瑤池仙子開爐煉一爐可以增進法力的仙丹,但是,道行卻不是想要增進就可以增進的,若是能碰上哪位大能講道,說不得還能在短時間裏提升道行。問題是如今就算是有大能講道,像我這樣,瑯葩苑就我一個執役的,也是難以脫身的。
這般一想,我也有些沮喪,不過我如今狀況已經算是不錯了,也不能想太多,因此,煩惱了幾日之後,也便不再多想了,還是安心照料瑯葩苑,趁著還沒人過來的時候,多積攢一些修行物資來得好。
一晃又是一年過去了,我這邊考評得了個上等,然後又在那仙官那裏得了個還算不錯的消息,上頭似乎暫時沒想過往我這裏塞人,我這邊暫時可以不用擔心這回事了。
按照那仙官的說法,上頭也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當初讓我來的時候也沒想到,我居然跟瑤池那幫仙子混得不錯,而且還搭上了天蓬元帥的關系,在許多人看來,天蓬元帥勉強也算是我的後臺了,我一個人也將瑯葩苑打理得挺好的,換個人來,真未必能做到我這樣,因此,與其弄個人過來,說不得有什麽出格的想頭,還不如保持現狀。反正在天上時間也不值錢,看我修煉進度也不算差,再等個一段時日,等我修煉到了玄仙,那這位置自然也就歸我了!
我頓時長松了口氣,不過也有些傻眼,不管是跟瑤池那些仙子,還是跟天蓬元帥,我這邊也只能說是比較正常的買賣關系,怎麽他就算是我後臺了呢?不過想想也是,一般的小仙,遇上天蓬元帥這樣的神將,有什麽好東西還不都直接送上去了,哪裏會像我一樣,明碼標價,易物換物呢,人家不會覺得天蓬元帥本身就是這麽公私分明,只會覺得他對我另眼相看了。
這叫我有些哭笑不得,不過對我來說,這自然也是好事,我可以不用那麽緊迫了。想想天蓬元帥卻是對我庇護良多,我頓時也覺得有些良心不安起來,琢磨著怎麽著也該想辦法還了他這份人情才好。
我這邊還想著怎麽還他一份人情,那邊青蒔仙子過來的時候,告訴了我一個消息,當年那個鬧出了大動靜的石猴如今也上天成仙了。
第 11 章
青蒔一邊跟我說,一邊咂舌道:“那猴子可真是個惹禍的根苗,似乎聽說他出海尋仙,不知道隨什麽人學了一身本領,不過,他也忒能鬧騰了,先是鬧了龍宮,又是砸了地府,換成旁人,上一百次斬仙臺都不夠,結果居然叫他上天做了仙官,真是叫人想不到!”
這有什麽想不到的,天庭很多時候跟人間差不多,如果是那種小打小鬧的毛賊或者是盜匪,官府自然是要明正典刑,但是如果是成了氣候那種,官府等閑拿不下,那麽就要直接招安了。或者呢,就是對方背景比較深厚,上頭覺得為了他鬧出來的那點子事情,大動幹戈不值當,因此幹脆收容了拉倒。
我琢磨著,估計那位是兩者皆有,一方面本事確實是有的,畢竟,尋常人也鬧不了龍宮和地府,另一方面,肯定同樣背景也深厚,畢竟,開了這個先例,大家都想要鬧騰,那可就麻煩了。
我這邊跟青蒔一說,青蒔也覺得有道理:“難不成那時候拜的師父很有本事?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仙的徒弟!”
“管他呢,反正跟咱們沒關系!”我對此卻是很心寬,隨他是什麽人的門下,反正我都惹不起就是了。
青蒔琢磨了一下,覺得也是,笑嘻嘻道:“可不是嘛,那石猴如今管著禦馬監,離咱們這邊不知道多遠呢!說起來也是奇怪,玉皇陛下平常出行,坐的都是九龍禦輦,天庭能用那邊禦馬的神仙多半有自個的坐騎,沒坐騎的一般也用不了那些禦馬,真不知道,這禦馬監設來幹嘛的!”
我聽了也是一笑:“有備無患嘛,說不得誰哪一天想要騎馬呢,早早準備好了,總比到時候找不著好!”
青蒔提起了花籃,站起身來,說道:“這倒也是,說起來,最近上頭幾個姐姐似乎都有些緊張,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,雲沐你最近也註意一些,沒事就不要出瑯葩苑了!”
我點了點頭,笑道:“嗯,我知道了,多謝仙子提醒!”我本來也不怎麽出瑯葩苑,不過人家也是好意,因此也是謝過了,又道:“仙子這就回去了嗎,我送仙子出去!”
青蒔笑道:“不用這麽麻煩,三天兩頭就過來,我還能不認識路不成,說起來,今年要開蟠桃會了,那等九千年六千年的是輪不到我們這些小仙的,不過,瑤池裏頭也能分點三千年的,回頭我看看給雲沐你留一個!”
我笑道:“竟有這等好事,不過你們能分到的也不多,我就不額外占一個了,回頭你們分我幾個桃核,我瞧瞧能不能種出來!”
青蒔“噗嗤”一聲笑了起來:“還種呢,這瑯葩苑種這些尋常的靈草仙花還行,想要種蟠桃,那還差得遠呢!這蟠桃乃是先天靈根,哪裏是靠著桃核就能種出來的,這普天之下,這麽多的神仙,憑什麽只有我們娘娘才有這蟠桃園,可不就是因為這蟠桃只有我們娘娘才種得出來嗎?”
我笑道:“那拿幾個桃核我見識也是好的!”
青蒔笑道:“成,回頭就叫你見識一番!”
送走了青蒔,我繼續回去打理那些花草,苑中一本龍鱗果正到了成熟的時候,得一直盯著,龍鱗果一般而言只會生長在龍族那裏,因為它需要龍族的鱗甲才能生長。不過,天庭卻是不同,四海龍族年年都有進貢,龍鱗都算不得什麽要緊的貢品,大部分龍鱗被打造成給給天兵天將使用的盔甲,分到瑯葩苑的也就是很少一部分而已。
龍族雖說是水族,卻是天地間至陽之氣所化,龍鱗果也是純陽之物,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才會真正成熟,對於龍族來說,龍鱗果可以純化自身龍珠,而對於神仙來說,龍鱗果可以用來調和陰陽,尤其對於修煉純陰功法的神仙來說,如果有足夠的龍鱗果,可以在純陰中生出一絲純陽來,陰極陽生,達到陰陽相濟之境。
這本龍鱗果這一次一共有九顆要成熟,不過因為龍鱗果會在同一時間成熟,成熟之後的那一瞬間就會落下,而且不能以法力收取,否則的話,就會沾染上法力的特性,若是讓龍鱗果落到了地面,便會被沾染土性,都不覆純陽,失去功效。因此,龍鱗果只能用溫玉接取盛放,一般情況下,成熟個九顆,你能在龍鱗果落地之前拿到三顆都是運氣,因此,上頭也沒有為難,龍鱗果成熟,只要上交兩顆就夠了。
不過對我來說,這並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,我在凡間的時候,學過一些拳腳功夫,完全不需要動用法力,只靠自身肉身,就能夠發揮極快的速度。因此,保守估計,我如果反應速度快的話,應該能接到五六個的樣子,多餘的幾個,我便可以自己收了,回頭不管是自個服用還是跟人交換,都是比較不錯的。
時近正午,龍鱗果樹周圍有禁制所控,將其散發出來的炙熱氣息約束在果樹方圓三丈之內,為了及時摘到龍鱗果,我只得進了禁制範圍內,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樹上那些龍鱗果。
不知過了多久,饒是我已經是仙體了,鼻尖還是沁出了幾滴汗,我也不敢伸手去擦,生怕不註意,那些龍鱗果這會兒就成熟,到時候來不及出手。
忽然間,禁制內那些炙熱倒卷而回,一時間叫人不能適應,幾乎是同時,一股異香有些霸道地散發出來,我一下子緊張起來,已經做好了立刻收取的準備。
一聲輕微的斷裂聲想起,九顆龍鱗果同時落下,我一下子騰身而起,手持溫玉所制的玉盒迎了上去,一眨眼時間,就接取了五顆果實,就在真要接到第六顆的時候,忽然,另外四顆竟是一瞬間消失不見,我頓時傻了眼,心思一轉,直接喝道:“誰?”一邊說著,一邊發動了禁制。
禁制發動,然後我面前就冒出一只巨大的青牛,那牛頭幾乎都趕上我半個人大,看著我甕聲甕氣道:“反正那幾個你也未必接得到,與其叫它們落到地上廢了功效,不如給我老牛嘗嘗鮮!”
第 12 章
我頓時氣結,這叫什麽話,只是這青牛來得古怪,之前禁制雖說沒有完全開啟,但是若是沒有瑯葩苑的令牌,也是不能靠近的,這青牛竟是一直隱藏在一邊,要不是我反應及時,這家夥偷吃了四個龍鱗果,還順順暢暢地跑了。
這等本事,反正我是沒有的,尤其瞧這青牛有恃無恐的樣子,估摸著還是個有來歷的,我咬了咬牙,說道:“不說你要是不在的話,我起碼能接到六個,何況就算它落地上失了功效,起碼還能證明確實有過,你吃下去了,那算什麽,這龍鱗果就長了五個嗎?”
那青牛那張牛臉上居然露出了狡黠的笑,竟不像是頭牛,竟然與狐貍仿佛了,他笑嘻嘻道:“你這小仙吏,也崩糊弄我老牛,我老牛起碼吃過三五茬的果子了,還能不知道,這玩意成熟一次,你只要交兩個上去就行了!得了,算我老牛占了你一點便宜,我賠你還不成嗎?”
這青牛也是奸猾得很,若是沒被抓到,那自然是沒什麽好說的,我只能認栽,如今被逮到了,直接就說賠我,我也搞不清楚,這青牛是什麽來歷,之前也沒聽那些瑤池仙子說過這些,因此也只能認倒黴了,只得說道:“也罷,反正多出來的龍鱗果,我也就是拿來跟別人換的,跟你換也一樣,我也不占了你的便宜,你得承認,若沒你插手,起碼第六個我是能接到的,所以,就當你拿了我一個龍鱗果就是,其他的,我也不跟你追究了!”
那青牛兩只前蹄敲了敲地面,嬉笑道:“爽快,我老牛也不是不講理的人,成,這個給你!”蹄子一揮,一只巴掌大的葫蘆飛到了我面前,我下意識地接過,我這邊才拿到手,那青牛就想要溜,口中還道:“這可是我家老爺煉制的金丹,足以抵得上你那幾個龍鱗果了!”
說著,這青牛兩只牛角上頭一陣青光閃動,竟是破開了禁制,就往外跑去,我這邊有些傻眼,哪知道青牛還沒跑出幾步,就垂頭喪氣地停了下來,沒多久,一個頭上紮著雙髻的童子小跑著過來了,見得那青牛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,當即上前一步,拍了拍牛角,呵斥道:“你這老牛,又到處亂跑,我不過是跟人說了會子話,你就跑這邊來了,叫老爺知道了,非叫你好看不可!”
那青牛頓時一陣氣餒,牛頭更是耷拉了下來,有些討好地在那童子身上蹭了兩下,嘴裏還“哞”了兩聲,我在一邊差點沒偷笑起來,跟我在那裏“老牛老牛”的,到了這會兒,倒知道“哞哞”了,這也太會見風使舵了。
那童子扯了扯青牛鼻子上的鼻環,輕哼了一聲,然後便向我看了過來,很是有模有樣地做了個揖,然後說道:“仙友莫怪,卻是我看守這老牛不利,這老牛若是損了什麽,請盡管直說,兜率宮定不會叫仙友難做!”這童子也不是什麽楞頭青,直接就擡出了兜率宮的名頭。
我聽了一呆,趕緊還禮道:“原來是兜率宮仙童,卻是小仙失禮了。這青牛也就是吃了幾粒我沒來得及收的龍鱗果,本來這些也是要落在地上的,其實也無甚大事!”說著,我直接將那小葫蘆遞還了回去,說道:“之前我還不知道這青牛來歷,詢問的時候這青牛直接給了我這個,這卻是不用了,還請仙童收回去吧!”那青牛一聽,喉嚨裏頭就發出了哼哼聲,又斜睨了我一眼,似乎還帶著一些嘲笑。
那童子又拍了拍青牛的頭,這才伸手接過,將葫蘆口的塞子一拔,聞了聞,然後便是一笑,說道:“仙友卻是叫這老牛給坑了,這葫蘆裏頭的金丹乃是老爺給老牛煉制的獸靈丹,卻是不合人族服用的!”說著,他從懷裏也是取了一只小葫蘆出來,客氣道:“不管怎麽說,這老牛損了苑中仙果卻是事實,這幾粒金丹並無多少用處,卻能增進一些法力,還望仙友不要嫌棄,若是仙友不收,回頭老爺知道了,定要責罰我與這老牛一番的!”
這童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我哪裏還能拒絕,因此雙手接過,又道:“仙童實在是太客氣了,實在是叫小仙不敢當!我這苑中也沒什麽好東西,之前卻是蒙天蓬元帥援手,送了些下界的種子上來,我拿著種了一些果子出來,雖說無甚靈氣,卻還有些野趣,仙童若是不嫌棄,不妨帶點回去,權作消遣!”
童子自從被點化之後,就一直在兜率宮當值,從未有機會離開過天界,即便是在天庭,能去的也就是那幾處地方,難免對下界有些好奇,因此聽我這般一說,便來了興趣,順手牽著那對著我擠眉弄眼的青牛,跟著我往我開辟的那一處地方而去。
兜率宮一脈修煉的都是太上忘情之法,修煉到高深之處,除非與自身道途相關,那麽,別說什麽口腹之欲了,那是萬事不縈於心。不過,這童子顯然道行不高,因此,在嘗過幾樣之後,便來了興趣,最後,直接背走了一大堆,瞧那青牛的樣子,似乎也很有興趣。也是,不管是什麽牛,天性是喜歡吃素的,問題是在兜率宮,這老牛除了金丹,幾乎都撈不著,如此一想,我對那老牛倒是生出了一些同情心來了。
原本聽說兜率宮會到瑯葩苑這邊取用一些靈藥,但是這次還是我頭一回遇上兜率宮的人,後來我才知道,太上老君要是煉藥,瑯葩苑這些靈藥還真不夠檔次,因此,一般也就是兜率宮的其他人學著煉藥的時候,選取這邊的靈藥練練手而已。只是前些日子,因著蟠桃大會的緣故,兜率宮也要煉制一批金丹出來奉給王母娘娘,供其開丹元大會之用。大家盯著這事還來不及,哪有其他什麽心思。
不過這次運氣還算是不錯,無論是那青牛,還是那童子,都是挺講道理的人,真要碰上個蠻橫的,這次我就要倒黴了。這麽一想,我心裏頓時有了些後怕,下次卻是要謹慎一些了。
第 13 章
剛送走了青牛和那童子沒多久,天蓬元帥就一臉晦氣地上門了。
“元帥這是怎麽了?”我連忙上前問道。
“嗨,別提了!”天蓬元帥擺了擺手,嘆道,“你知道那個之前被招上來的猴子吧?”
我點了點頭:“聽說過一些,不是說是如今叫他管著禦馬監嗎?”
天蓬元帥又是一聲長嘆,然後咒罵道:“那該死的弼馬溫!太白金星那老兒,就沒出過好主意,那死猴子,根本就是個禍頭子,鬧了龍宮地府還不算,連天庭都被他攪亂了!”
我頓時一楞:“怎麽了?”
天蓬元帥無奈道:“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,跟那猴子說什麽他那個弼馬溫的官職,無品無級,根本就是個芝麻粒大的小官,那猴子直接撕了官服,掀翻了禦馬監,還將那些天馬給放出去了!”
說到這裏,天蓬元帥神情直接扭曲了起來:“該死的,那禦馬監就在天河邊上,那幾萬匹天馬被那猴子折騰了一通,跑得到處都是,有的甚至跑到了我天河水軍營中!禦馬監那幫廢物,就知道上去告狀,竟是一點也不知道收場!結果,不知道哪個混蛋進了讒言,說是這兒就在天河邊上,我離得最近,來去也最方便,然後這事直接落到了我身上。那些天馬受了驚,哪是那麽容易逮的,偏生還不能叫它們亂跑,萬一跑到什麽不該去的地方,那可就糟糕了!我這邊帶著一幫兄弟,足足折騰了一天,才算是將那些天馬給弄回去了。我堂堂天蓬元帥,什麽時候做過這等腌臜之事!都是那遭瘟的猴子!”
我聽得都傻了眼,有些期期艾艾道:“那,那猴子呢?”
天蓬元帥撇了撇嘴,說道:“他闖下那麽大的禍事,若是留在天庭,早該抓了明正典刑!因此,這邊砸了禦馬監,那邊就跑回去了!太白那老兒就喜歡出這等餿主意,那猴子野性難馴,在人間的時候就是個妖王,最是無法無天不過,要不然,哪裏做得出闖龍宮,砸地府的事情!嘿嘿,下頭可是有好戲看了!”
見天蓬元帥竟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,我不由有些疑惑:“元帥管著天河水軍,掌管的也是斬妖除魔之事,那猴子反下下界,說不得元帥就得下去斬妖除魔,怎地如今卻這般模樣?”
天蓬元帥擺了擺手,笑道:“你啊,在人間也是散修出身,又是才來天庭不久,平常也不出門,也就是瑤池那幫仙子常來串門,跟你說些閑話,只是,瑤池那些仙子自個也難得離開瑤池,畢竟,王母娘娘管得緊,你當她們為何經常跑你這邊來,實在是沒有上頭的命令,她們也不好離開瑤池,瑤池雖說乃是天家勝景,只是她們生於彼長於彼,再好的地方,如今也看膩了,你這邊說是屬於天庭,實際上還在瑤池範圍內,因此,到你這邊來,卻是沒有多少忌諱!你品級不高,看著也是個嘴緊的,平常也不出門,因此,她們樂得到你這邊來!只是,她們能去的地方有限,娘娘近身伺候的幾個倒是能經常隨著娘娘臨朝,只是卻是得在娘娘身邊寸步不離,因而,她們能知道多少事情,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!”
見我有些傻乎乎的模樣,天蓬元帥擠了擠眼睛,笑道:“行啦,有的事情啊,你也沒知道的必要,你只要知道,這事輪不到我頭上便是了,多的是人想要為陛下效勞呢!等著瞧吧,嘿嘿,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會不自量力,那猴子,嘿嘿……”說到這裏,天蓬元帥原本那頗顯正氣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些奸猾的神色,看得我更加傻眼起來。
天蓬元帥想了想,笑嘻嘻道:“那猴子鬧騰出來的事情,換個尋常的妖王,早就一大堆的天兵天將下界,將那猴子給宰了吃猴腦了。何況,龍宮也就罷了,地府名義上歸天庭管轄,實際上,天庭卻是管不著地府的。那邊不聲不響的,不說那位後土娘娘,便是地藏王菩薩和酆都大帝,沒一個是省油的燈,哪怕是十殿閻王呢,論起道行,也與那猴子相當了,結果那猴子竟是囫圇著出來了,當時我就知道,那野猴子身上有文章!”
說到這裏,天蓬元帥冷笑一聲:“果不其然,太白金星那老兒別的不說,最是會見風使舵,揣摩帝心,其他人喊著要將拿猴頭明正典刑,太白金星卻是主張招安,陛下還答應了,只是那猴子自個不識好歹,他一個不知道根底的妖怪,又沒什麽功勞,反而闖了那麽大的禍,上頭給個官職已經算是不錯了,總得等著他立下一些功勞之後,才有升遷的餘地,要不然,下頭那些妖王都跟他一樣折騰,咱們這些人跑斷了腿,也是吃不消啊!”
我之前也猜那猴子只怕背景深厚,如今聽天蓬元帥這麽一說,更是唬了一跳,驚訝道:“那猴子竟是這般厲害?”
天蓬元帥笑道:“可不是,以後啊,你要是什麽時候碰上那猴子,可得躲遠一點,那猴頭,可不是什麽講理的貨色!”
我點頭如搗蒜,又說道:“他不是反下天庭了嗎,難不成?”
天蓬元帥頓時樂出聲來:“那猴子雖說是個楞頭青,不過本事可不是蓋的,好歹那位也有太乙金仙的道行,尋常的神仙,可不是他的對手,說不得,還得招安,就看陛下肯給他個什麽官做了!”
我不由咂舌,看樣子,有個好靠山實在是很重要啊!天蓬元帥也覺得自個有些說多了,因此也不再多說,笑道:“我估計啊,明兒個,瑤池那幫仙子就要過來跟你說這事了,就看有什麽樂子看了!”
我擺手道:“元帥,小仙可不比你,小仙這點本事,哪裏敢看別人的樂子,我能顧好自個就不錯了!”
天蓬元帥拍了拍我的肩膀,說道:“嗯,雲沐你這樣就很好,人不怕沒本事,就怕看不清自個,這天庭別的不說,修行起來,速度卻比人間起碼要快千倍,你只要好好修煉,日後自有出頭的時候!”
“那就承元帥吉言了!”我也不當真,不過還是拱手謝了。
第 14 章
果不其然,第二天,瑤池幾個仙子就樂滋滋地過來跟我分享討伐妖猴的戰況了。
因為天上一天,地上一年的緣故,瑤池這些仙子過來沒多久,下頭已經打完了。
天庭派出去的人也是比較有名的,不管是巨靈神,還是托塔天王李靖,三壇海會大神哪咤,對我這樣的小仙來說,都是比較遙遠的人物。
在那些瑤池仙子口中,這一場打得真的是很搞笑,先是體型近乎那猴子十倍的巨靈神直接被秒殺了,一貫在天庭跟小霸王一樣的哪咤也吃了憋,撐了幾十個回合就狼狽逃了回去。
至於托塔天王李靖,說到他,幾個仙子都是掩口偷笑,托塔天王李靖說是肉身封神,實際上,當初這位也曾經拜師求仙,其師直接就說他沒有仙緣,可享人間富貴。因此,即便是他有個不錯的法寶,又在伐商之戰中有了一些功勞,得以肉身封神,但是這麽多年來,進步似乎還是挺有限,比自個幾個兒子都差遠了。
只是,托塔天王有個挺厲害的師父,似乎跟西方燃燈古佛也有些交情,幾個兒子又都挺出挑,因此,在天庭地位卻是挺高,不過私底下,瑤池這幫仙子卻不太瞧得上他,主要是因為哪咤的緣故。
哪咤跟那猴子一樣,也是鬧過海的,只是那猴子不過是取走了定海神針,而哪咤卻是實實在在幹掉了東海龍王家的三太子敖丙,不光是幹掉了,還抽了龍筋。跟龍族那堪稱布種天下的繁殖能力不相稱的是,純血的龍族一向不多,東海龍王死了個兒子,能不傷心惱怒?
不管怎麽說,那時候才幾歲的哪咤真真是個禍害,偏生還有個寵他寵得要命的師父,最終闖下的禍事越來越大,結果最終直接舍棄了自身骨肉,還給了父母。按理說,這般做了之後,父母緣斷,因果也就消了。只是李靖後來不依不饒,又砸了哪咤的神廟,算是結下了大仇,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。
瑤池這幫仙子多半無父無母,哪咤唇紅齒白,又因為蓮花法身的緣故,一直是個小孩子模樣,因此,最是叫這些一直有著少女心性的仙子生出憐愛之心來,小孩子嘛,即便是有些頑劣,也總是很容易被人原諒的,甚至可以稱之為可愛。
與哪咤相比,李靖不茍言笑,又很喜歡擺架子,總是一副自高自大的樣子,偏生自個又沒有相對應的實力,據說還常常拿著手裏那尊寶塔威脅哪咤,這樣的人,要是討人喜歡,那才叫奇怪了呢!因此,他雖說地位頗高,實際上人緣卻不怎麽樣。
因此,她們如今說起來的時候,就頗帶著一些譏諷的語調了。
“既然他們都敗了,然後呢,繼續派人下界嗎?”我想到之前天蓬元帥說的話,試探道。
“誰知道呢,不過聽說太白星君還主張招安!”青蒔撇了撇嘴,“太白星君一向是個老好人,從來都是以和為貴的!”
“瞎說什麽呢,太白星君也是你能編排的?”一邊素秋仙子擰了青蒔一把,青蒔也覺得失言,不由吐了吐舌頭。
我裝作沒聽見,只是笑道:“也不知道這次招安給什麽官職呢?”
青芍快言快語道:“那猴子在下界豎旗為妖,自號齊天大聖,還跟不少妖王結拜,如今號稱七大聖呢!太白星君的意思就是,幹脆承認了他這個齊天大聖的名號!”
我琢磨了一下,問道:“不是七大聖嗎,那其他那六位呢,他們會不會也被招安?”
青霖哼了一聲:“怎麽可能,那猴子能被招安,因為他修煉的應該是正經的仙家功法,身上法力也是仙家法力,並無妖氣,可是其他那幾位,可是老牌的妖王了,一身妖氣,那可是做不了假的!這樣的妖王要是上了天庭,天庭豈不是要弄得妖氣森森的,這還了得!”
原來這裏頭還有這般緣故,我算是明白了,然後一邊青蒔又有點管不住自個的嘴,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天庭之中,除了六禦之外,又有五老六司,七元八極,九曜十都,之前也沒有過什麽大聖的封號,我估計,其實還是陛下娘娘糊弄那猴子呢,反正那猴子啥也不懂,給他個好聽的尊號,換他不惹事也就是了!”
我心裏撇了撇嘴,果然拳頭大的才是大爺,為了這猴子不惹事,天庭也樂意給他封個虛職出來,省得他又瞎胡鬧。像我這樣的小仙,道行低微,也只能老老實實遵從天規戒律了。
不過,這猴子也是古怪,拉著一幫妖王一塊兒反天了,結果他倒是一個人招安上來做齊天大聖了,只是其他那六個大聖又該如何呢?這不就是用完了就丟嗎?也不知道那六個該如何氣惱呢!
不過這些跟我可沒什麽關系,那些妖王起碼也是金仙一流,打個噴嚏,我這樣的小仙都受不住,他們就算是回頭也跟那猴子一樣胡鬧,也輪不到我上前。這般一想,我也就沒什麽心思了,雖說我這邊官微職小,卻勝在安全,也沒人會跑我這個旮旯角來跟我過不去不是嗎?
很多時候,有的話是壓根不能瞎說的,我之前才想著不會有人跑我這裏胡鬧,很快,那被封為齊天大聖的猴子就跑我這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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